请不要给子博点心

lofter是0,就天天夹

chapter 1

 

也许我不需要你每次都接住我,

也许我只是需要你之后能安慰我。

 


 

达米安站在恐龙顶端,咬着舌头把抹布扯过固定着沉重机器以免它向前倒下的链条。自他开始这项可怕的除尘工作以来,抹布第五次卡进了链扣里,他哼了一声。阿尔弗雷德很生气,所以达米安必须从头到尾打扫蝙蝠洞。

达米安觉得管家反应过度了,他又没有真的把痒痒粉放进德雷克的制服里。他只是计划这样做。父亲也不觉得这很有趣。理查德至少会对此哼几声,不论如何,达米安认为他会这样。托德告诉他,在他还是罗宾的时候,他和理查德之间的恶作剧战争持续了将近一个月。一直到蝙蝠战衣和蝙蝠车都变成佩托比斯摩胃药一样的粉色。*

达米安叹气。他不明白。他觉得这会很有趣。显然,他连恶作剧都做不对。他又猛拽了一把抹布,没用。它卡住了。

达米安对着那块抹布噘起嘴皱起眉。他环顾四周。父亲几个小时前出去巡逻了,再过几个小时才会回来。德雷克在纽约,阿尔弗雷德上床睡觉了。意识到没有人会帮他解开那块该死的布,他转过身,把脚牢牢固定在挂钩装置旁。连接着机器恐龙的链条在他这么做时嘎吱作响。他紧紧抓住抹布。

达米安把自己的全部重量往后压。抹布随着一阵可怕的撕裂声解开了。然而,达米安无暇庆祝他战胜了这块肮脏的抹布。相反,他发现自己在向后倒。

可怕的认知闪现,他发现下方除了空间外空无一物,他没考虑到他有多高。实际上,落地不可能花费很长时间。但在感知中慢得令人痛苦。他所经受的所有训练似乎都不翼而飞。他凭借直觉行动。他忘了要蜷曲起来并从降落中保护头部。相反,他盲目地对着下方的地面伸手。他掠过霸王龙的牙齿,想知道它咧着嘴是否是在嘲笑他的不幸。

达米安收回手抓住自己。他的手掌先撞了一下。然后他全身重量猛地落在右臂上,有什么东西变形了。他肺里的空气全被挤出来。达米安倒在地上,胳膊在身下弯曲,嘴巴张开,发出无声的尖叫。

这是他多年没再感受过的痛苦。他的肺在他试图吸入在撞击中被夺走的空气时燃烧,似乎不起作用。他的嘴因窒息而张开。好像他永生永世就躺在那,只想着自己会不会死。

直到——就像切换开关——氧气似乎涌了进来。他的肺被填满了,他可以呼吸,他可以尖叫。然后他尖叫了。

声音在蝙蝠洞里回荡,被石笋反弹给他自己,好像洞里满是上千只女妖。

他的气吐尽了,再次吸满,只发了又一声哭泣。

“父亲!”他一次次尖叫,他觉得自己的喉咙都要被这力道撕开。“父亲!”

没有回答。只有他自己的呼唤的回声。好像过去了几个小时,达米安的尖叫变成了轻声抽泣。他无法思考。他无法呼吸,胸部和背部疼痛难忍,但是他的手臂……他的手臂晕眩,灼烧,可怕的疼痛。这不像他之前经受过的任何事情。他被刺伤过,被划伤过,但是现在他的疼痛更深。这疼痛深入骨髓。

他不知道他该不该试着移动,或者他能不能。他躺在洞穴的地上,瞪着那恐怖的恐龙的笑,惊恐地喘气。他用他所知的每种语言诅咒这只恐龙。

在这躺了几分钟后,他的肺似乎不再痉挛,他能呼吸了——虽然不是很规律,但也够了。达米安咬着嘴唇,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除了疼痛之外的任何事情上。他需要思考。

他像个普通孩子一样躺在这里,在地板上哭泣,多可悲啊?他是罗宾,蝙蝠侠的继承人,恶魔的子孙。他比这样更好。这种幼稚——一声呜咽打断了他的注意力。他很想他父亲。

他想的不是蝙蝠侠,而是他父亲——很少能在面具后见到的那个人。他那么想他,这种疼痛几乎和他的伤口一样疼。

达米安试着动动左手手指。它们弯曲了。所以他没有瘫痪……还没有。他闭上眼睛,这样他就不用看到恐龙那尖利的笑脸,再试着动动脚趾。它们动了。

他知道他应该等待,移动可能会带来更多伤害。但他已经绝望了。他必须得到帮助。父亲可能还要几个小时才能回来。

达米安尽可能紧紧闭上眼睛,翻身。他向左滚,用好的胳膊把自己撑起来。

他喉咙里迸出一声尖叫。他的嗓子劈了,喉咙刺痛。达米安感到热泪从他已经结了盐的脸上流下来。他知道自己看起来一团糟。他的下巴上有鼻涕,脸上和脖子上还有泪渍。他看上去很可怜。

达米安在地上坐了一会儿,浑身发抖。他刚坐起来就头晕目眩。他的手臂无助地垂在身边。他拒绝看它。如果他看……不。他不会看。他需要接近电脑。这就是任务。站起来。走过去。坐在椅子上。呼叫父亲。

他有任务,他是罗宾,他能完成任务。

站着更糟。达米安一下子就跌下去,一屁股撞到地上。他跌倒时似乎浑身都在发抖。

达米安咬紧牙关,发出的声音更像动物而不是人类。他又站起来。

他的视线充斥黑点,但他忽略了它们。他只需要走。他很熟悉蝙蝠洞,所以不必去看。他的脚摇摇晃晃地走着,每次碰到地板,他的腿和背部就会一阵阵疼痛。他到达了电脑椅前。这是一项前所未有的伟大成就。

达米安必须忍住想一下子落到座位上的冲动,转而慢慢把自己放下去。他全身都在颤抖。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内出血。他之前没想过这个。恐慌在他的胸膛升腾,突然坐着似乎就不那么美妙了。他伸手去够键盘。只要按下一个按钮,整个蝙蝠洞就会处于警戒状态。之后,他就可以休息了。他可以闭上眼睛,让痛苦带走他。

他敲下那个他没见过使用的按钮。他记得理查德告诉过他,仅限紧急情况使用。非常重要不能乱来。好吧,达米安想,如果这不算紧急情况,他不知道什么算。

 

 

布鲁斯简直要抓狂了。哈维·布洛克可能是警局里他最不喜欢的人。好吧这不完全是真的。他有一长串不喜欢的警官名单。但是哈维绝对是“你让我想杀人”名单上第一人。但是戈登生病在家,所以他必须和哈维一起讨论毒品走私案。

他杂乱无章,还傲慢无礼。布鲁斯都无法忍受的两件事。他正要打断那人重述他破案有多艰苦的话——布鲁斯有接近80%的把握他抓错人了——这时候他的通讯系统越过了他的免打扰设置。

布鲁斯感到他的心跳加速。只有几种情况会这样。他从哈维身边转开,从腰带上抽出一个小平板。

“蝙蝠侠呼叫联盟,我们有个准则——”他眨眼睛。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的不是瞭望塔的求救信号,而是蝙蝠洞的求救信号。

布鲁斯忘记了如何呼吸。

“蝙蝠侠呼叫蝙蝠洞!”他喊,已经在移动。他不假思索从屋顶上跳下来。他的抓钩枪射出去,他并不太在意它落在哪。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去蝙蝠车那。

“蝙蝠侠?”哈维追着他喊,“出什么事了?”

布鲁斯没有回答,他已经降落在肮脏的哥谭街道上,开始跑。

“父亲?”

如果说布鲁斯之前就很害怕的话,那跟他现在的感受相比简直不值一提。达米安的声音充斥着他的耳朵,但是完全不对劲。它虚弱而摇摆不定。听起来一点也不像他儿子。“罗宾?发生了什么?”

达米安的声音很小,“父亲,我——”

布鲁斯在车旁急刹车,猛地把车门拉开。他进去,门还没关好就开始移动。达米安在哭。他在通讯里抽泣。

“父——父亲。我需——”他的嗓子破了。

“罗宾,你受伤了吗?洞里有人和你一起吗?”他的思绪飞驰。恶棍们发现了蝙蝠洞。找到了他的身份。小丑——不。不。不会再有了。他加大油门。

“不,我摔下去了——不能呼吸——我的胳膊——父亲,救命。”

布鲁斯感到眼后的压力越来越大,心脏痛苦地挤压着。自布鲁斯认识他以来,达米安从未向他求助过。

“我在路上了。”布鲁斯说得很快。“我在路上了。会没事的。等我一下。”

达米安只是打了个嗝,然后继续哭。

“阿尔弗雷德在哪儿?”布鲁斯希望自己能够冷静下来,但他感到很不冷静。“达米安,我十分钟内就到,但我需要知道,阿尔弗雷德和你在一起吗?”

他不知道他的父亲是否正躺在洞穴的裂缝里。他回去后是否会遇上一场可怕的战争,阿尔弗雷德死了吗?他的儿子正垂死挣扎?

“不,在睡觉。”达米安的声音很微弱。“我很……父亲?”

布鲁斯心碎了。“我就快到了。会没事的,我——我保证。”

他现在肯定是在哭了。布鲁斯伸手打开第二个通讯频道。他以前从未听过达米安这么害怕。即使是恐惧毒素也没有。“我快到了。我要……我得呼叫阿尔弗雷德。好吗?继续说,孩子。我需要你保持清醒。”

“我……父……”达米安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,慢慢消失了。

布鲁斯冲着汽车咆哮喊叫,咒骂它不够快。他的时速远超200英里,但还不够。

“呼叫庄园。”他喊。

“达米安,你得继续说话。”在蝙蝠车呼叫庄园的时候,他竭力让自己听起来尽可能舒缓。“达米安,你能听到我的话吗?我需要你一直跟我说话,孩子。”

没有回答。

“达米安!”布鲁斯喊。但是没有小声音回答。布鲁斯对着方向盘大声咒骂。

“天哪,布鲁斯老爷是你——”

“阿尔弗雷德!蝙蝠洞!现在!”布鲁斯在拐进通往山洞的复杂隧道网络中的第一条时喊道。“达米安!”

阿尔弗雷德没有回复,但电话落在地上的咔哒声足以证明那个人已经走了。

“达米安?”布鲁斯在绝望中又喊了一声,希望那男孩会回应。沉默是他唯一的答案。

 

 

达米安时而清醒时而昏迷。他觉得他能听到喊声。听起来很重要,但是黑暗似乎总是比他想要回答的渴望更强。

阿尔弗雷德是第一张聚焦到的脸。达米安呻吟着,试图移动,但是有手扶住了他,他感觉太沉重了,不管怎样都不太可能真的挪动。

接着是面罩投下的阴影。达米安皱起眉头。父亲在喊什么,他——他听起来很害怕。达米安不想让他害怕。他应该跟他说些什么。让他笑,这不就是理查德会做的事吗?

但黑暗似乎并不想让他如愿。

当他再次醒来时,他发现自己正盯着天花板。他眨眨眼。着看起来很熟悉,但不是他的房间。达米安转过头,立即意识到这是个可怕的打算。剧痛贯穿全身。他倒吸一口气。

什么东西,一个巨大的阴影,在他身旁移动。他痛苦地咬紧牙关。

“达米安?”父亲的声音低沉而轻微。感觉温暖而急迫。

达米安向俯在他身上的那人眨眨眼。他意识到自己正躺在父亲的床上。那是父亲的天花板。那是他的影子。泪水涌上了他的眼角。一切都很痛苦。他的身体就像一块巨大的瘀伤。

父亲沉默着小心翼翼移动着。达米安想知道一个如此高大的人怎么能如此灵活。他一从床上起来就转向达米安。“你没事。我抓住你了。”他喃喃着伸出手,把达米安的刘海从脸上抚开。

“什什么?”达米安结结巴巴地说,他的喉咙感觉像着火一样。

“你从恐龙上摔下来了,孩子。”父亲从床头柜上抓起一只带着吸管的玻璃杯,庸俗的霓虹硅胶吸管举到达米安的嘴边。

他贪婪地吮吸着。

“你的手臂三处骨折,背部和肋骨上有些很严重的瘀伤。”布鲁斯轻轻地把玻璃杯放下。“在接下来的几个周里情况会很糟糕,但是你会好起来的。”

达米安对着他父亲眨眨眼睛。他看起来很疲惫。他的眼睛下有黑色的眼袋,眼睛周围好像有之前没有的皱纹。

“对不起。”达米安低声说,声音沙哑。

父亲皱起眉头。“为什么?”

“因为——因为制造麻烦。”达米安用他好的那只手拧着被褥。

”你……达米安,你没惹麻烦。你摔伤了。那是个意外。你没什么要道歉的。这不是你的错。”父亲奇怪地看着他。他没有生气,也没有说假话。

但不知怎么的,达米安无法理解,“我……我没想明白。”

父亲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好一会儿。“我有没有告诉过你,我和迪克从屋顶上摔下来的事?”

达米安开始摇头,但马上不动了。“没有。”

“迪克十三岁时,我们吵架。他生我的气,因为一些蠢事而感到沮丧,所以他爬上屋顶。”他说话时向后靠在脚跟上。

达米安皱起眉头,他甚至没意识到父亲一直跪坐着,那一定很不舒服。

“所以,我几小时后出去找他谈话,我们聊了起来——笑。我正要站起来,恰好他伸手抓我的胳膊。迪克滑了一下,我吓坏了,把他从屋檐拉回来,我踩到了一个排水管,它破了。”

尽管他知道父亲和理查德都活得好好的,达米安还是发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。

“所以,当然了,迪克想抓住我。最终我们都摔了下去。”布鲁斯停下来,看着他。“是迪克的错吗?”

达米安张开嘴想说不,但是当他意识到他父亲想要说的是什么时,他又啪的一声把嘴闭上了。

“当然不是。”尽管达米安一言不发,他还是继续说。“那是个意外。跟这一样,孩子。”

“你……你那时受伤了吗?”达米安不确定他是否想知道答案。

“我抓住了一个窗台,肩膀脱臼了。迪克……没受伤,但他……对此很不安。”父亲慢慢说。

达米安感到一滴无声的泪水落下来。他很高兴理查德不在城里。达米安非常清楚,他的兄弟特别害怕摔伤。如果达米安死了,像多年前他的家人一样,理查德会有什么感觉呢。

父亲两眼紧闭,身子前倾,下巴靠在达米安的床垫上。“你安全了,没事了。”

达米安用力吸吸鼻子。

“哭出来吧,孩子,我哪儿也不去。”

达米安眨眨眼。他从来没有被告知过……除了理查德,没有人告诉过他他可以哭。就是这让他想流泪。达米安的嘴唇颤抖着,他慢慢地转过头,把额头贴在父亲的额头上。他让眼泪自由流淌。

父亲开始轻声哼唱。达米安闭上眼睛,让深沉的隆隆声调从他身上淌过。一只粗糙的手以舒缓的方式轻柔地把他的头发拨到后面。他们保持这个姿势,像是过去了好几个小时。父亲跪在他身边,轻轻哼着,达米安慢慢睡着了。

就在达米安快要睡着的时候,他感到身旁的床吱吱作响。父亲什么时候移动的,他想。但是这个问题在他的脑海里消失了,因为一只非常大而温柔的手托着他没受伤的那只。


TBC

pepto bismol pink

佩托比斯摩胃药一样的粉色。

全美驰名商标,大概长这样

null


No one other than Richard had told him he could cry.  It was this that did it. 除了理查德,没有人告诉过他他可以哭。就是这让他想流泪。


热度(2)